须飞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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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进卫】回到被杀那一天/14

不比永寿宫的娘娘正乐得自在。

翊坤宫的主儿远没那么顺意,她对皇帝早就失望了,可不代表她不在意自己与凌云彻的清白。

如懿眼下被困,海兰禁了足,永琪只时常给翊坤宫送些物件,人却不曾来过。诸多琐碎之事,她只能交付给江与彬。

可江与彬哪是什么交际甚广的人,一来二去也不见进展。



皇上说自己的玉扳指丢失,怒不可遏地要找出来,毓瑚出宫探查凌云彻之事,只得由进保与周清各带一队,自两边开始搜寻。

进保长了个心眼,他随李玉自是更愿相信愉妃与皇后,为防别人做手脚,先一步去了愉妃的延禧宫。


永寿宫门外也传来数人走动声。

日头正高,该是午膳时分,小厨房将菜一道道送来,验过毒才敢上桌。铁锁被打开,周清领着几位宫女太监推门进来时,依着皇贵妃用度,菜刚上了一半。

听见响动,卫嬿婉才搭着进忠姗姗走出来,瞧了周清一眼算是询问。

“叨扰皇贵妃了,宫里丢了东西,还麻烦皇贵妃娘娘配合一二。”他请安答道。


知晓这是进忠的人,卫嬿婉放心,亦无意为难,颔首许他去了。

得了许可,周清扬手示意,一众人各自前去不同方向。

“动作都快着点,莫耽误了娘娘用膳。”周清补充道。


院里的人散尽了,只余下周清和两个快把头埋在胸前的小太监。进忠站直身子,卫嬿婉有所感地将手缓缓收回来,看着进忠步履翩翩行至周清面前。

宫绦勾勒出的窄腰显得人身材匀称,蟒袍上的绣纹在日光下熠熠生辉。

他通身自有不同于旁人的风度,卫嬿婉站在三级台阶上,望着这背影有些出神。


“也是在圣上面前当差的人了,怎得如此不注意。”进忠说着,替周清正了正衣襟。

在他手下做事多年,周清仅愣了一瞬,随之拱手道,“师傅提点,我一定谨记。”

“回去就把这身换了吧,仔细让人瞧出来这盘扣不正。”

进忠话音刚落,领头的就过来回话说并无收获。

周清不过是带人来做个样子,好戏并不在他这儿,索性也不多问就要告辞。

“去吧。”进忠轻飘飘地说,语声里能听出些笑意,他是没想到卫嬿婉已如此下得去手了。

那双白嫩的手沾的血越多越好,炩主儿越被诟病心狠手辣,越让人觉得他俩是一路人,继而生出畸形的羁绊。



周清来去匆匆,再进屋时菜已码齐全了。

嫔妃布菜本是宫女负责,可春蝉被进忠抢活儿习惯了,她自觉退一步,进忠亦上前拿起了象牙筷。

说来炩主儿今日也奇怪,存心为难进忠似地,一会觉得燕窝烩鸭子的肉过于肥腻,一会又嫌舀进碗里的山药葱椒鸡羹带了葱花。卫嬿婉将玉箸啪地一声拍在桌上,碟盏一概退回去,责怪他当差不仔细,要重新来过。

方才进忠那高高在上嘱咐人的样子勾得她心痒,偏爱看这人在她面前百般惯纵,任她予取予求的模样。


“炩主儿平日里没这些规矩的,怎地忽然不喜欢了。”

挟进碟子里鸭肉根本瞧不见肥油,一屋子人蹲下请罪,独进忠不动弹,心知这是使小性子要人哄呢,颇有些好笑地问道。

卫嬿婉将碟子推远了,嗔道,“不喜就是不喜了,哪这么多话,是嫌本宫麻烦了不成。”


春蝉是个机灵的,察觉到了什么,忙暗里做手势叫屋里一众人下去。

待春蝉关上门,王蟾才悄悄拽春蝉袖子问道,“怎么让我们都出来了?”

气他是个没眼色的,春蝉顿时有些恨铁不成钢,“主子的事你若不懂,便只管闭上眼睛、捂住耳朵。”


被孤零零留在屋里的进忠又重新仔细避了葱花盛了一碗,谄媚道,“侍奉娘娘是奴才几辈子修来的福分,哪还能嫌了您啊。”

炩主儿是个爱耍脾气的,被纵着才觉得自己被人放在了心尖儿上。

得亏进忠又是个嘴甜的,哄着人还自得其乐、甘之如饴,得意地想,也只有奴才受得住您这脾气。

“这还差不多,那些赏你了。”被奉承得高兴,卫嬿婉睨了眼那被先前她嫌弃的鸡羹和鸭肉,故作恩赐道。

进忠连忙谢了恩,又没忍住说道,“您也注意些,倒不怕被下人笑话。”

卫嬿婉不以为意,“满宫里也就你没个奴才样。”



说话间,周清已去过养心殿,禀报了皇上他所查宫殿并无异样。

趁着给香炉添香的空档,周清从衣襟里掏出来个小纸条,展开后上面书着“佐禄”二字。

他将纸条点燃扔进香灰堆里,见它被烧净了,才带着香炉出去。



去延禧宫的那队速度就慢得多了。

小宫女喊着“奴婢冤枉”,被两个太监押着带出来,嬷嬷上前道,“在这小妮子屋里寻到了东西。”

“这不可能!”海兰急道。她被禁足,宫里的人不得随意出入,这小宫女亦不是贴身伺候的,哪偷得到皇上的玉扳指。

“愉妃娘娘稍安勿躁,此事蹊跷,还容奴才把人带回去审问。”进保隐有些生疑,皱眉道。


进保带着人回养心殿复命时,毓瑚姑姑也回来了,约是已经说了些什么,皇上满脸怒容,地上碎了个青花缠枝莲纹盏托,他一时不敢插话。

“当真是结发同心,好啊,好大的胆子!朕屡屡顾念年少相知之情,她却如此背离皇后之德。”乾隆拍案厉声道。

“还有一事…”毓瑚有些为难。

乾隆带着怒气问道,“你说,朕倒要看看她还能做出什么大逆不道之事。”

“倒是与皇后娘娘无关,奴婢来的路上撞见了慎刑司管事的,他跟奴婢说…佐禄已经死了。”

“他可曾说了什么?”

“这佐禄是个没骨气的,进去挨了两下就改了口供,再问再改,颠来倒去没个准话,兴许是负责的下手失了轻重,再加上他刚被接入京,受不住刑也是有的。”

“受不住刑?”乾隆冷哼道,“朕看是有些人怕他活着说出些什么吧。”


像是气过头了,乾隆反倒冷静下来,他向进来站了片刻的进保问道,“东西找到了吗。”

被点到的进保一个激灵,立马应道,“奴才在延禧宫找到了此物。”

说罢,他双手捧了枚款式老旧的红宝石戒指呈上去。

饶是低着头,进保也能感受到皇上愈发低的气压。他方才越听越心惊,师傅经常与凌侍卫一同陪伴十二阿哥,这事他是知晓的,至于凌侍卫与皇后娘娘到底有无关系,就不是他能问的了。可一来一往间,倒让他开始担心师傅信错了人。

也容不得进保多想,当务之急该是莫让皇上把气撒到自己身上。

“禀皇上,藏匿这枚戒指的宫女已带过来了,皇上可要见见?”进保问。

“宣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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