须飞绿

我给你早在你出生前多年的一个傍晚看到的一朵黄玫瑰的记忆。
微博/B站同名

【进卫】回到被杀那一天/09

“咔嚓、咔嚓”屋子里静得只有剪刀划破布料的声音。


听见乾隆的话,周河转身去寻来剪子递给周清。周清接过后,面朝皇贵妃,侧身对着皇上,拎起较窄的那头剪了下去。


封口被剪开后,他斜着将里面的杭白菊尽数倒出,袖口似有什么随之落下,被埋在白菊里。

那东西并不显眼,隐在黑色枕头布和大量的杭白菊里,除了事先知晓的进忠,竟无人发觉。

看见那东西没在了花堆,进忠才在心里戏班子开场似地敲了声锣,唱了句好戏开场。


单看落在木托盘里的白菊便瞧得出两方用心,一朵朵的虽然干枯了,大体却还依然完整。想来是先被精挑细选放进去,又被所有者小心使用。


“翻。”乾隆起身走近,下令道。


堆尖儿的白菊被慢慢地一层一层扒开,趁着众人注意力都在那盘东西上,进忠在卫嬿婉身后悄悄拍了两下她的胳膊。

同在一条船多年,这点儿默契还是有的,卫嬿婉忙看得更仔细了。


“啊!”突然,她惊声叫了出来。

乾隆不悦地转身看她,她立即蹲下请罪,“臣妾殿前失仪,还请皇上恕罪。只是...只是臣妾看到了...”

瞧她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,容佩心中不齿,向前站了一步说道,“皇贵妃娘娘看到什么直说就是,在这儿扭扭捏捏做什么样子呢。”

“大胆!你怎么跟主子说话的!”春蝉当即驳道。


“闭嘴。”乾隆皱着眉打断,让卫嬿婉先起来。随后亲自去拨那堆白菊,这下连他自己也看了个分明。

隐藏在干枯花堆里的,是两束用红绳系在一起的头发。

结发同心。



“好啊,好得很。当真是朕贤良淑德、恪守宫规的好皇后。”他像是觉得恶心,一眼都不愿多施舍,直接将托盘踢翻了。进忠托着卫嬿婉的手退到一边,容佩这才扶如懿上前去看。

看了那两束头发,如懿这才意识到自己被人算计了。

她立即转身看向皇上,“不可能,皇上,臣妾从未见过此物!”


“这头发无姓无名的,的确不好就此断定乃皇后之物,说不定是哪个宫女的呢。”卫嬿婉附和道,“还请皇上明鉴啊。”


“是,”乾隆突然加大了声音,吓得屋内的人俱是一抖,“这宫女好大的面子,定情信物由皇后宫里的大宫女亲手缝制,朕怎么不知道这宫里还有此等人物。”


“毓瑚!”乾隆坐回龙椅,“既然皇后称说有冤,你就再去查,查凌云彻是否有过断发的痕迹!”

“来人!将…”



“皇上且慢!”

乾隆话还没说完,就被殿外一声急呼打断了。愉妃带着叶心走进来,匆匆行了个礼。


“皇上饶命,奴才实在是拦不住愉妃娘娘啊…”随之进来的小太监跪在地上,声音听起来像是快急哭了。


“臣妾听闻事涉皇后娘娘与凌云彻,恐皇上落入小人圈套,想请皇上看一样东西。”愉妃神情坚定,继续说道,“事后皇上罚,臣妾愿一力承担!”


饶是知道愉妃会来,卫嬿婉还是忍不住有些心慌,她搭在进忠手上的力道猛然增加,进忠指尖瞧着都有些充血。

这会儿众目睽睽之下,进忠也不好有什么旁的动作,只能将手指回扣,握住炩主儿的手让她安心。


“你要给朕看何物?”话被打断,乾隆也冷静了一些,他看向愉妃,问道。

叶心连忙从怀里拿出一枚戒指,愉妃目光炯炯地盯着卫嬿婉,“臣妾请皇上细看这枚戒指。”

卫嬿婉感受到进忠回握自己的力量,迅速平复了心情,又端起了雍容华贵的皇贵妃仪态。

乾隆颔首,毓瑚便上前将戒指递送给他,见他接过后,愉妃继续说道,“这是凌云彻死之前交给臣妾的,它是凌云彻与卫嬿婉的定情之物,戒指内的纹样便是证据!”

迎着光瞧,戒指里确实有燕过祥云的纹样。乾隆眯着眼审视卫嬿婉,只见她镇定自若,神情中仅有些茫然,心中反倒对海兰的话多了几分怀疑。更何况皇后那同心结发丝在前,这枚戒指反倒有些不足为道了。

他将戒指抛过去,“你自己看看。”


乾隆语气里听不出什么,进忠接下戒指递到卫嬿婉面前,她拿起来认真看了几眼,才带着几分委屈回话道,“皇上,这戒指的确与臣妾以前的一枚戒指相似,可那枚戒指臣妾已经丢失许久,永寿宫上下都是知道的。愉妃娘娘这番无稽之谈,臣妾实在惶恐啊。”

愉妃被她这般撇清的话气得一笑,“皇贵妃真是伶牙俐齿,皇上,臣妾还有人证!”


这下连进忠都有些意外。乾隆点头后,一个灰衣男子被人带进来,进忠瞧着眼熟,却一时认不出是谁。


“佐禄!”卫嬿婉惊讶地喊出声。母亲去世后,佐禄被发配,她每个月遣春蝉找人送些银子让他过得松快些,这个月的银子刚送过去,他竟被人拉过来作他亲姐姐的供词。

进忠这才想起来此人是炩主儿的亲弟弟,当年一见已过去数年,再加上服役辛苦,整个人都苍老了许多,他竟一时没想起来。

见炩主儿此时还算镇定,他心思迅速活络起来,好在炩主儿这个弟弟是游手好闲之辈,经不起诱惑和用刑,说话可信度天然少了五分,他们的赢面还是大的。


“罪臣佐禄参见皇上”佐禄看起来有些紧张,规规矩矩地行了礼,“罪、罪臣有要事禀报。”

“皇上恕罪,此事紧急,臣妾事先未请示皇上便将人从边境接了过来。”愉妃福了福身,说道。

“你有何事要禀?”乾隆其实不大认识这跪着的是谁了,只是看皇贵妃的反应,模糊记起她还有个弟弟。

“奴才要举报皇贵妃和凌云彻有私情。”佐禄在地上磕了个头,“凌云彻与皇贵妃乃是青梅竹马、自小相识,皇贵妃当年在四执库与凌云彻相好,凌云彻还多次向奴才的额娘提亲,只是额娘不满他当时只是冷宫侍卫,因此一直不曾答应。”


进忠眉头一跳,他摸不准现在炩主儿对凌云彻是个什么心思,又碰上亲弟弟作证,他生怕炩主儿一时失态。


可出乎他的意料。


只见卫嬿婉眨了两下眼睛,竟然挤出两滴眼泪来,她不敢置信似地看着自己的亲弟弟。

“佐禄,我是你的亲姐姐啊...我扪心自问从未亏待过你,哪怕当年我只是个宫女,知你好赌,我也省吃俭用把月钱寄回家,你究竟…你究竟受了怎样的胁迫或好处,来凭空污你亲姐姐的清白。”

“愉妃姐姐,我知你素与皇后娘娘交好,但您怎么能...”

“皇上,皇上…”她跪下举起三指,梨花带雨地好不让人心疼,“臣妾愿用自己的性命发誓,与凌云彻只是同乡之谊,还求皇上还臣妾一个清白。”


春蝉悄悄用眼神询问进忠,见对方眨了一下眼,便知此事还有后话,忙上前搀扶着卫嬿婉,帮着求情道,“奴婢自皇贵妃入宫以来便与娘娘相识了,奴婢也可作证,我们主儿与凌云彻并非熟识,还请皇上彻查。愉妃娘娘这是什么意思,难道皇后娘娘是清白的,我们主儿就不会是蒙冤了吗。”


这话落在乾隆耳朵里,自然品出了更深的意思。

方才愉妃来得突然,自己被她转移了注意力。

此事并非今天定下了一个真相,另一个就清白了。查,都要细查,他一个也不冤枉,也一个都不放过。


“此事没有定论之前,皇后和皇贵妃就在自己宫里待着吧,眼看快要入冬了,当心出门染了风寒。”


“皇上…”愉妃还想再说些什么,她不愿再看自己的姐姐被禁足,却被乾隆一个眼神制止了。


“至于愉妃,也身陷其中,此事不许再过问,擅自将边境罪奴接进宫,是谁给你的本事?回去好好闭门思过!”

“后宫琐事,暂交由庆妃打理吧。”
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赶着转车的时间更个新



评论(351)
热度(4182)
  1. 共3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须飞绿 | Powered by LOFTE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