须飞绿

我给你早在你出生前多年的一个傍晚看到的一朵黄玫瑰的记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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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为城/城为衍生】地白风色寒

  “咔哒——”

  李大为被一种老式打火机的声音吵醒,他吸了吸冻得通红的鼻子,向声源处望去。

  硕大的一粒火光映出一张熟悉的脸,只是比平日略显阴霾。

  

  “师父,你怎么开始抽烟了?!”


  师父不看他,吐出一串烟雾,闭眼享受了几秒劣质香烟带来的冲劲儿,末端的灰烬被他弹去,又重新叼上烟挑眉问,“师父?谁是你师父?”

  夹杂着一些碴子味的问话让李大为怔住,忽然想起来自己最后的记忆是眼睛被雪地刺得发疼,想闭眼休息却睡着了。


  刚醒来脑子混沌,竟没反应过来环境变化。

  他打量一圈四周,发现自己身处在某处有些破旧的工厂,鼻腔充斥着一股淡淡的汽油味,四周昏暗,只有香烟尾部的火光看起来还算清晰,根据火光推算,师父大概坐在什么上面。

  自己方才还在雪地里等去打探岳威行迹的师父回来,大概是转移时师父不忍心吵醒自己。火光映出的脸太有说服力,李大为没深想,往火光的方向寻过去挤着人坐下。


  “不是吧师父,您怎么又不认我了。”李大为言语里有些委屈,凑到人耳边压低了声问,“昨晚让您不高兴了?”

  身旁的人听了这话并没有如李大为预想那样产生羞恼一类的情绪,而是眼神复杂地盯着自己,星星点点的火光散在眼睛里,让李大为无端生出些冷汗。

  半晌他才露出了然的表情,将快要燃到尽头的香烟扔下踩灭,这下视野里一点发光的东西都没了。


  李大为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放在一边,将两人周围都照亮堂了许多。

  原来不仅地方换了,连衣服也换了。师父身上穿着一件看起来十分单薄的黑灰色棉袄,肩头出还有些棉花跑了出来,不带帽子的棉袄将人的脖颈露出来,看得李大为打了个寒颤。


  “您不是去找岳威了吗?”李大为悄悄握上又准备伸进口袋掏烟的手,许是因为刚点完一支烟,粗糙的指尖残留着暖意,茧子似乎又厚了。在脑海里回忆自己有多久没牵过师父手的李大为并没有发现,师父看向他的眼神里掺杂着好奇,像是小孩看有些新奇的玩具,带着浅浅的兴趣,和不把人当活物的冰冷。


  “师父你从哪儿搞的这么破的棉袄,”他伸手指去赌肩头的破口,“这都漏棉花了,不冷吗?”


  再次没听到回答的李大为觉得师父今天格外沉默,试图从师父脸上找到原因,却撞上了异样的眼神,让他莫名有些发怵,悻悻地收回了手。


  没想到师父却突然开口了——

  “你和你师父,啥关系啊?”


  “你是谁?”这人说话时的神态和更为明显的东北口音,让李大为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人不是陈新城,迟到的警察嗅觉让他闻出极其危险的味道。


  两人长着一模一样的脸,却是两种极端。

  陈新城是水,能够温吞柔和地将人包裹起来,替人吞并外界的伤害;而面前的人更像一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溅在身上的浓硫酸。


  事实亦是如此。

  当枪管抵在腰间,李大为才意识到这人藏了一把猎枪,或许也不是藏,人家坦然地放在身后,只是方才光线昏暗没被发现。


  “问你话呢。”他话里透露出明显的不耐烦,皱眉看向李大为,却又忽然笑出声来,带着威胁调笑道,“你鼻子上这痣水灵,让人想割下来。”


  理智告诉他此时应该反抗,可对着这张脸他实在有些下不去手,恐惧和诡异的信任感让他将所有本领忘得一干二净,只是警惕地看着眼前人,老实答道,“就...恋爱关系。”


  话音刚落,他就被人勒着脖子压在身下,膝盖由两腿之间抵上来,放在一旁的手电筒显得身上人像是蛰伏在黑暗里的野兽,下一秒就会咬破自己的喉管。

  然而野兽并没有咬上来,只是以看砧板上的鱼一般的目光打量了半天,然后又将自己翻了个面。枪管从腰间滑下来停在某处,被抵住的力道突然加大,像是要穿过厚重的棉裤捅进来,李大为身体本能地紧绷起来。


  “咔哒——”

  又是打火机点火的声音,这人烟瘾很大。视野被火短暂地染成昏黄,李大为看见地上掉落的烟头——没有滤嘴,白色的一小节,一端因含在口中濡湿,另一端保存着火光的痕迹。

  忽然,他的思绪被打断,那人揪着自己的头发使他不得不仰头,身后嘶哑的声音透出几分好奇,“那事儿,俩爷们也行?”


  还没回话,脑袋又被重重推搡,磕在了面前的木箱,待他缓过神来,视野便转换成了一片白茫茫的雪地。


  “嘿,我让你看着,你怎么给我睡着了?”李大为抬头望去,竟是一身黑的陈新城,衣着打扮还是去寻岳威时的样子,只是帽子来回路上落了雪,帽檐处露出的几率发丝被汗水打湿贴在额头上。


  “师父?”李大为有些茫然,不确定地问。

  原本气势汹汹的陈新城看到他这幅呆愣样子心软了几分,装作不耐烦道,“醒了就上车,雪地里睡感冒了还得我给你买药。”

  陈新城正准备去副驾驶,看人还傻在原地,又颇为担心地折回来拍了拍徒弟的脸,“真冻傻了?”

  饱含关心意味地话让李大为确认自己刚刚是做梦了,眼前的人一如自己记忆里,是一杯氤氲着热气的枸杞水,让人只想拥抱。


  可梦境太过真实,烟味和工厂淡淡的汽油味道仿佛还萦绕在鼻前,让他不禁反问自己为什么大脑会创造出那样一个师父的形象。


  “没事,就是刚醒有点懵。”李大为咧出一个笑脸,说完就向汽车方向走去,准备拉开驾驶室的车门。

  “行了行了,”陈新城拦住他,将人向副驾驶的方向推,“我开吧,回头撞树上了我还得搭你一条命。”


  “行,那我的命就交给师父了。”小狗摇着尾巴答道。

  

  ———————


  大概率是一发完(想搞后续但觉得自己会坑的意思...)

  一个脑洞,关于为城恋爱后,修勾总是在梦里遇见与师父长着同一张脸的toyota·lee,师父见他每次梦醒都像在确认自己是谁,问修勾为什么也支支吾吾答不出来。

  无奈的陈警官上网搜索:年轻人每次梦醒都记性不好是为什么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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